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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诗仙”的数字之缘
杨良成
李白(401-762),字太白,号青莲居士。他在盛唐时期将浪漫主义诗歌推上了巅峰,创造出许多不朽的篇章,被后世称为“诗仙”。他“五岁诵六甲,十岁观百家”,“十五观奇书”。有着远大的政治抱负,幻想“大鹏一日同风起,扶摇直上九万里。”为了达到他扶摇直上九万里的目的,他做好了积极入世的准备,包括计数之术和经济治国的理念等,然后“仰天大笑出门去,我辈岂是蓬蒿人。”,但是现实粉碎了他的期望,他在临终前慨然长叹:“大鹏飞兮振八裔,中天摧兮力不济。”
《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》中,详细叙述了李白经时济世的儒家思想。“申管、晏之谈,谋帝王之术。奋其智能,愿为辅弼,使寰区大定,海县清一。事君之道成,荣亲之义毕,然后与陶朱、留侯,浮五湖,戏沧洲,不足为难矣。”这里的“申管、晏之谈”,其中的“管”,是指助齐王九合诸候,一匡天下的管仲。管仲的“举大事,不知计数不可”,“知计数而后事必成”,以及“明法审数”,“法立数得”等经济思想,想必已经深入李白之心。后面所说的“与陶朱、留侯,浮五湖,戏沧洲”其中的“陶朱”,即为范蠡。范蠡在助越王勾践灭吴(按文中所说,即事君之道成)后,曾“三致千金”,又三散家财,泛舟五湖。他们都是大政治家军事家,也是大经济学家。这些都是李白的理想,要想有这样的理想,必然要有一定的才智。可以相见,李白对术数和经济之道应该是有一定的研究和心得的。不过他还是做好了两手准备,“俄而李公仰天长吁,谓其友人曰:吾未可去也。吾与尔,达则兼济天下,穷则独善一身。”
李白少年即修道,后来又纵情山水,踏遍祖国的三山五岳,寻仙访道,于道家术数肯定有一番研究。就连他42岁得到唐玄宗征召,奔赴长安,也是道士吴筠的推荐。贺知章在长安遇见他,赞美他是“谪仙人”,竟说:“你是不是太白金星下凡到了人间?”李谪仙也是由此而得名的。甚至和人在一起的时候,他还会卖弄他的经时济世之策。在《嘲鲁儒》里,他写道:
“鲁叟谈五经,白发死章句。
问以经济策,茫如坠烟雾。
足著远游屐,首戴方山巾。
缓步从直道,未行先起尘。
秦家丞相府,不重褒衣人。
君非叔孙通,与我本殊伦。
时事且未达,归耕汶水滨。”
他希望自己能像管仲、范蠡一样,成就一番大业,瞧不起“白发死章句”,不通“经济策”的鲁儒。他赞赏姜子牙“宁羞白发照清水,逢时壮气思经纶”(《梁甫吟》),他羡慕诸葛亮“鱼水三顾合,风云四海生。武候立岷蜀,壮志吞咸京”(《读诸葛武候传书怀》),正是有了这些基础,他豪迈奔放一泻千里的诗歌中充满了数字,而且运用自如。
飞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银河落九天。
两岸青山相对出,孤帆一片日边来。
白发三千丈,缘愁似个长。
桃花潭水深千尺,不及汪伦送我情。
愿一佐明主,功成还旧林。
五岳寻仙不辞远,一生好入名山游。
大鹏一日同风起,扶摇直上九万里。
可以说,数字在他的诗歌中俯拾皆是。他除了和酒有缘,还和数字有缘。不过他不是一个很好的会计。以他豪迈奔放的性格,也不适于会计的算计。所以他“千金散尽还复来,天生我材必有用”,千金散尽了还来不来,真的不知道,不过天生我材必有用,我们还是相信的。“五花马,千金裘,呼儿将出换美酒,与尔同销万古愁。”,这里的换美酒,相当于典当或是抵押,也可能是以物易物,这样贵重的五花马,千金裘,只是为了换美酒肯定是不值的。但有朋友在一起,这就是值的,为了与尔同销万古愁嘛。这正是他豪迈的性格之所在。
正是因为他早年既开始修道,与数字结缘,又由于他有远大的政治抱负,希望能经时济世,对数字和经济有了一定的研究,同时他又有浪漫主义的情怀,所以他能将文字和数字进行完美的结合,给我们带来了浪漫主义诗歌的无穷享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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