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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西游记》中的财会元素(65) ——分类处理 杨良成 《西游记》一书中,写妖怪很多,其中写牛怪的就有三处。一个是太上老君的青牛精下界为妖;一个是孙悟空的结拜兄弟牛魔王及其家族作怪;一个是犀牛精作怪。对这三种同是牛怪的作乱,作者分类进行了不同的处理。这与会计上的作法有点类似,例如同是应收款项,就分成了应收账款与其他应收款两大科目,针对不同的情况,分门别类进行处理。 先看青牛精,因他是太上老君的座骑,对这一妖的处理是:老君念个咒语,将扇子搧了一下,那怪将圈子丢来,被老君一把接住;又一搧,那怪物力软筋麻,现了本相,原来是一只青牛。老君将“金刚琢”吹中仙气,穿了那怪的鼻子,解下袍带,系于琢上,牵在手中。至今留下个拴牛鼻的拘儿,又名“宾郎”,职此谓之。老君辞了众神,跨上青牛背,驾彩云,径归兜率院;缚妖怪,高升离恨天。 青牛精此番作怪,害苦了唐僧师徒,孙悟空用了千般计策,请了无数救兵,水火无功,后来还是如来佛祖暗示,孙悟空才找到了妖怪的主人,竟然是太上老君!如来佛祖还怕得罪了老君,不明说,只暗示!孙悟空心中也有怨言,他质问老君说:“似你这老官,纵放怪物,抢夺伤人,该当何罪?”太上老君却是“王顾左右而言他”,说那个什么琢子厉害!处罚青牛怪时,也是在高峰上叫道:“那牛儿还不归家,更待何日?”原来在下界如此作乱的黑社会头目青牛怪,处罚竟然就是一句轻而易举的“归家”,原因就是有它的主子,太上老君当着保护伞! 再看牛魔王。对牛魔王及其一家的处理,书中就复杂得多了。首先,牛魔王是一个家族作恶;其次,作恶地点与时间分别不同。我们来一一分析。 牛魔王早年是孙悟空的结拜兄弟,在取经途中,唐僧师徒与他曾有多次交集。最先出来的是他的孩儿,在“号山枯松涧火云洞”作怪。孙悟空刚开始不知道是什么妖怪将师父捉走了,将山神土地打出来拷问时,那一伙穷神披一片,挂一片,裩无裆,裤无口的,着实可怜,在孙悟空面前哭诉道:“爷爷呀,只有得一个妖精,把我们头也摩光了;弄得我们少香没纸,血食全无,一个个衣不充身,食不充口。”“常常的把我们山神、土地拿了去,烧火顶门,黑夜与他提铃喝号。”等等,可见牛魔王的儿子红孩儿在火云洞做了多少恶!如果父母管教得好,红孩儿是断不会如此胡作非为的,所以红孩儿作乱,从根源上讲,牛魔王有很大的关系。 红孩儿被菩萨收去,做了个善财童子。因他野心不定,所以菩萨教他一步一拜,只拜到落伽山,方才收法,也算对红孩儿处罚较为严厉了。 二是唐僧师徒途经女儿国母子河,吃了母子河的水,须得解阳山落胎泉的泉水,解去胎气。却不想本是公共资源的落胎泉,公然被“如意真仙”霸占,“但欲求水者,须花红表礼,羊酒果盘,志诚奉献”,成了他公然敛财的私产!这伤害了多少没有钱财而需要解去胎气的平民百姓。这如意真仙却是牛魔王的兄弟。连孙悟空对他都没有赶尽杀绝:大圣夺过如意钩来,折为两段;总拿着又一撅,撅作四段,掷之于地道:“泼孽畜再敢无礼么?”那妖仙战战兢兢,忍辱无言。这大圣笑呵呵,驾云而起。从整个取经过程来看,孙悟空都是嫉恶如仇,怎么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放过了如意真仙呢?也许孙悟空真还讲了情面,如意真仙是他结拜兄弟牛魔王的兄弟嘛! 三是火焰山上,向牛魔王的妻子借芭蕉扇。火焰山赤热之恶劣环境,并非没有办法改善,而这种改善的手段,被牛魔王的妻子罗刹女当作了摇钱树,她的这一行径加重了贫苦百姓的痛苦。对他们夫妇的处置最后是哪吒穿了老牛的鼻子,逼着他让罗刹女拿出了芭蕉扇,搧熄了火焰山,永除了火患。孙悟空甚至还将芭蕉扇还给了罗刹女。 严格的说,这都是有人的,背后有人支撑的,或者说有人情在的。其一个家族,就在多处为怪,纯粹是地方黑恶势力。他的娘子还好说一点,那把芭蕉扇,是她自己的。但红孩儿是地方恶霸,如意真仙也是将公共资源霸占成为私产,就连如意真仙,孙悟空都没有将他彻底铲除,不知道还有多少女儿国的人,要给他进贡,多少喝过母子河水的人要去向他求情。 最后看没有人情的,完全就是来自于草根的犀牛怪。首先是他们做怪,无非是假借佛家的旗号,偷吃了一些香油,并未吃人,造成类似于青牛怪、红孩儿一般的恶果,但他们最后的结局是怎样的呢?三只犀牛怪,辟寒儿被天将咬死,辟尘儿、辟暑儿都被八戒砍杀。六只犀牛角是怎样分配的呢?大圣说:“四位星官,将此四只犀角,拿上界去,进贡玉帝,回缴圣旨。”“留一只在府堂镇库,以作向后免征灯油之证;我们带一只去,献灵山佛祖。”这就是来自草根的犀牛怪犯法的下场,可与青牛怪、牛魔王家族,有着天壤之别,难怪作者要对其进行分类处理呢! 从以上三个同样是牛怪的不同处置,我们可以看出天上人间许多潜规则。现在,我们要对潜规则说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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